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戲作文敘事作文
我們之間,視線的距離在一天天拉長,因為我長大了,你老了。
我們之間,交談的話題在一點(diǎn)點(diǎn)減少,因為你老了,我長大了。
不再圍著你轉(zhuǎn),吵著要糖;不再趴在你腿上,聽你講故事;不再拉著你的手,和你一起閑逛。因為我長大了,所以你老了。
真的是老了,外婆總愛抱著有些陳舊的電視,看戲。
獨(dú)獨(dú)是愛戲的,一輩子不識字的她,連新聞也只能勉勉強(qiáng)強(qiáng)地側(cè)著身子,在一大家子人喧喧鬧鬧的稀里呼嚕聲里,隱約著翻來轉(zhuǎn)去地聽。
連飯都是大家酒酣菜足后,稍稍收拾一下,才坐下來吃些。辛苦了一輩子的外婆,做這些的時候是那么理所當(dāng)然的。
往往推遲一會兒,日過竿頭,或華燈初上時,該離開的都離開了,兒女們的高談闊論、孫子孫女的呼來喝去淡去了,擠擠鬧鬧的房間空蕩了,外婆要做的,就不外乎兩件事:在庭前和老太婆們歇歇涼,回自己的小屋子里,然后打開電視,看戲。
小時候,在外婆的床上耍來耍去。長大偶爾過去睡,都覺得很親近。
我翻過身,看著里床頭不足一米的電視和床頭邊椅子上的外婆,沒有往下延續(xù)話題。外婆的眼淚,含著幾分閃爍的意味,“你和你媽,多久不來一次……”接著是止不住的嘆息。耳邊縈開了外婆的幽幽聲:“我一個人,總寂寞啊……”
我驀然間清醒了,原來,外婆愛戲,只因為寂寞,而這寂寞,來自于喧囂后的遺忘。
后來,陪外婆的時光多了。外婆不肯說的,成了她一生的負(fù)擔(dān),或許與我,陪她看戲不算什么,于她,卻幾近全部。我所做的,與欣賞戲無關(guān);我能做的,也只是在外婆的有生之年,多一點(diǎn)時間,慢慢分擔(dān)她背上的一切,以此來減輕以后可能產(chǎn)生的懊悔。
人生如戲,幾經(jīng)沉浮。而你正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存在,我要陪著你,一直陪著你到生命的終結(jié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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